从湾仔乞讨到华表影后,65岁的她活成真正大女主!

品道 | 惠英红:我的生命就是电影收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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简单的短语,近乎概括了这位女演员过去65年的光阴,可谓成就传奇。
由惠英红友情特别出演的电影《水饺皇后》终于和观众见面了。她在电影里的名字正是“红姐”,一如往日大家私下对这位女演员的尊称。巧合的是,故事发生的时间恰是惠英红在湾仔生活的那个年代。
那是属于这位女演员的来时路。
在刚刚落幕的第二十届中国电影华表奖上,惠英红凭借电影《我爱你!》获得了优秀女演员,成为中国香港首位获得该奖项荣誉的女演员。
而她的传奇远不如此。
早在43年前,她凭借电影《长辈》拿下香港电影金像奖第一座影后奖杯。她从不回避自己对奖项的渴望,在她看来,那是对她工作的一种认可。
只是奖项之外,她更渴望其他的可能。做客绝地黑号网《品道电影》时,惠英红坦言,“我现在最终希望自己能够做到具有代表性,就是‘惠英红的电影’是有保证的。”
“包租婆”
当刘伟强希望惠英红能出演《水饺皇后》里的包租婆时,她下意识楞了一下,暗想这不正是自己儿时的故事吗?
看完剧本之后,她非常肯定地和导演说,我知道该怎么演了。
惠英红小时候一直在湾仔讨生活,一家子住在板间房里。她的记忆中的那个包租婆,和电影里的非常相似——她们都曾是酒吧舞女,后来用存得的钱买了房子当包租婆,“她们都刀子嘴豆腐心,对这些租客都很好。”
不管是电影还是现实,那些租客都是在湾仔讨生活的一些小贩、苦力,或者是舞女们,包租婆每次讲起规则都是洋洋洒洒,但实际对大家都是偏爱有加。
和臧姑娘一样,惠英红的母亲曾有过交不起租金的经历,包租婆表面絮絮叨叨,但总会私下告诉她,下次赚到钱再补。
这种熟悉的感觉让惠英红在演绎时,非常得心应手,更主动和刘伟强讨论起不少细节的设计。
在她的记忆里,包租婆的房间里有台电视,她空闲时会坐在那儿,边抽烟边看电视。包租婆虽然总是冷着一张脸,说话总是会带着骄傲的刻薄感,但对自己和妹妹都很好,她会故意把房门开的大一点,也会微微侧身,确保躲在门缝后的小惠英红和妹妹能看到电视。
她希望通过这一系列的设计,让大家看到包租婆冷面下的热心肠。这位武打电影摄影师出身的导演,很快就用几组镜头抓住了惠英红想表达的情感。
惠英红第一次来到《水饺皇后》的拍摄现场,看到创作团队搭的景,整个人就呆住了,那些熟悉的感觉都悉数涌了回来。
只要在片场,她总会乐于和其他演员讲述那个年代的故事。大家过去如果想生存下来,几乎都有自己的处事方式,因此每个人有自己的故事。
“硬骨头”
在惠英红的印象里,自己早年前就吃过臧姑娘在湾仔摆摊时卖的饺子。这一点在臧姑娘女儿来剧组探班时得到了肯定。
上世纪7、80年代,湾仔码头是很多人上下班的必经之处,于是码头上聚集了不少推车仔,他们靠手推车,向路过的人贩卖各种不同地方的食物。因为惠英红父亲是从山东南下到的香港,家里一直习惯山东饮食,所以那些山东人的档口成为了她舌尖的儿时记忆。
那些推车仔几乎都是男性,有卖炸酱面的,也有卖葱油饼,只有一个女人是卖水饺的,当时大家都叫她“山东婆”。惠英红偶有光顾这位山东婆的水饺铺,但一直不知道她的名字。
在臧姑娘女儿的回忆里,惠英红才确定,当时那位大家嘴里的“山东婆”,正是臧姑娘。
虽然她尝过臧姑娘的水饺,但并不一定知晓对方来时的不易。电影《水饺皇后》里,臧姑娘第一次出去摆摊营业后,结果无人问津,回家后一度消极沉沦,包租婆便连夜劝慰她。
导演刘伟强并没有给她们过多要求,而是希望她们能自己发挥。在正式拍摄前,两人只是简单地排练了一遍,但真正开机后,站在镜头前的已经不再是马丽和惠英红,而是臧姑娘和包租婆。
为了这部电影,马丽在拍摄前,做了很多的功课,而惠英红则发挥了自己的优势,非常自信地表示,“我在那里生活了十几年,很了解他们每一个人心里面想的是什么。”
惠英红真的太懂那个时代了,那时候50%的人都很穷,惠英红一家8个兄弟姐妹,但父亲被人算计,家道中落。从 3 岁开始,她就得跟着妈妈去湾仔那头过要饭的日子,这种日子一过就是整整十年。
即便生活那么难,所有人都没有说环境差,没有人愿意放弃,都在使劲地拼搏,“所有人都是‘硬骨头’,永远对胸怀明天会更好的希望。”
直到13、4岁的时候,她不愿意再过乞讨生活,才离开了湾仔,去到了夜总会跳舞,最终花了四年,她才熬成领舞。
“大女主”
惠英红后续的故事早已被大家熟知。
她被张彻导演启用,进入演艺圈,后被刘家良导演提拔,成为电影的女主角。之后更是凭借电影《长辈》捧得香港电影金像奖历史上第一座最佳女演员奖杯,但也因为动作电影的衰落而演艺生涯步入低谷,最终因为电影《血观音》《幸运是我》重回事业巅峰。
回看惠英红过去60余年的成长故事,尤其她在中国香港电影史的价值,丝毫不亚于臧姑娘的传奇。
她凭借着自己的“硬骨头”,活成了真正的大女主。
不少影迷会在网上为惠英红许愿,期望她能遇到大女主剧本。她对此并不未然,在好剧本的面前,所有人都是主角。
电影是群体艺术,不是一个人的表演,是所有人配合出来的,“我从不介意说是女配角,还是大女主,就算戏份非常少,如果故事能吸引我,我都愿意。”
曾经有一部戏,戏份并不多,只需要她三天时间。惠英红看完剧本之后,非常喜欢,立马接了下来,“我是表演狂,只要我看到这种我想演的剧本,不管几天,我一定去。”
“风险”
在华表奖获奖后台,惠英红再次向青年导演喊话,“只要有好的剧本,你真的热爱中国电影,想为中国电影出一份力,不管你的投资够不够,需要的话就来找我。”
翻看她近几年的作品履历,《灿烂的她》《拯救嫌疑人》《陌路订单》《我的非凡父母》等不少作品都选择了和青年导演合作,甚至她积极地表示,每年会主动开放1-2部戏的空档给新人导演。
即便荣誉傍身,惠英红始终都会保持着清醒,自知到了这个年龄,如果不能与时同步,可能就会退步。她会害怕自己活在自己的认知世界里,久而久之就看不到更多的可能,最终会沦为制式化的表演。
为了规避这种现象的发生,惠英红会主动跟不同年轻人聊天,尤其是青年导演们,只要看到他们有不错的剧本,“我不管他能给多少片酬,我都要演,因为我最大的兴趣就是表演。”
只是面对市场,这种尝试总会存在风险。即便如此,惠英红依旧愿意用新的办法去表演,“只要能有好的可能,我愿意让它有风险,可能观众不喜欢这种表演方法,可是我必须让自己不在套路中。”
正如整个采访对话中,惠英红不止一次所强调的,“我想表演,我爱表演”。